《嫡女无双之我是天子白月光》 第七章、预谋接近 免费试读
长公主的簪花春日宴定在七天以后，这期间的空档时间杨赛也没有什么别的安排。就准备留在府中休息，到街上逛逛给自己添置购买一些在京城长住的话用得上的东西。
徐延昭暂时住在杨府的客房，秉着边将进京需要到京城警备部报备的规矩，他到金吾卫办了挂职，等过一阵子领到了分配的院落后就从杨府搬走。
除服礼过后，杨赛全身心的开始准备春日宴的事情。
对于春日宴，杨赛的心里有些没底。她不是害怕在宴会上行为不端难堪，而是对于自己不了解京城的局势害怕自己哪一步行差踏错，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大嫂。”徐延昭走后，杨赛叫住了张罗着要带自己去住处的孙芳仪。“你给我讲讲春日宴吧。”
孙芳仪颔首。
昭阳长公主府的春日宴，在大胤的京城已经持续了十年有余。原本是长公主自己为了纪念与一位游侠相遇的日子所办，后来年头久了就逐渐演变成长安青年男女的交际聚会，十分热闹。
“游侠？”杨赛有些好奇，昭阳长公主的名号是很响的。在大胤，她就是女子最完美的形象象征，杨赛想不到，是什么样的一位游侠，能让刘婧尧这么重视和他相识的日子。
“对，游侠，好像叫什么沈珂。”孙芳仪点点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平日里不太关注这些，只听到过个大概。”
相亲大会呗。杨赛算是明白这个春日宴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了，长安城里能得到刘婧尧请柬得青年男女肯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凡是适龄男女，多少都会有婚配结缘的心思。这个春日宴他们无故拒绝的人应该不多，正好长公主就能借着这件事扩充她自己的人脉。
想明白了问题，杨赛就也不纠结那些事了，这种场合自己只需要低调谨慎些就好，能结识一些京中贵女对她以后的路也是极有好处的。
孙芳仪带她到后院去给她看好久之前就替她准备好的房间，搁下东西以后，杨赛同孙芳仪说想去看看自己的母亲。听到杨赛这么说，孙芳仪叹了口气。虽然她知道杨赛早晚要去见亲生母亲一眼的，可是她还是不忍心。
杨家八虎的灵位都是前些时候穆茹从碧水河送回京城的，随行的人说穆茹将军一路上领着他们绕行密林、躲避沼瘴，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一直都正常的很，但人一回到京城就疯了。
孙芳仪是亲眼看到过的，穆茹就骑在杨府门口的那座石狮子上面又是哭又是笑，引来好多人围观。
穆茹可是靖安军赫赫有名的女将军，也是曾经战场上声名显赫的人物，现在却落得个疯疯癫癫的下场。她作为外姓人，尚且对于穆茹的遭遇十分叹惋，何况杨赛是穆茹的亲生女儿，现在去看过了一定更是心如刀割。
杨赛跟随孙芳仪沿着长廊来到杨府后院角落一处偏僻的小院子，眼看着越走四周的环境越清冷，不光杨赛，就算是漱玉都皱起了眉头。
“老太太嫌娘住在主屋晦气，非要让她搬到这来。”孙芳仪推开院门，有些歉意的看着杨赛。“我拗不过老太太，只能说多照顾一些娘的饮食起居。”
杨赛摇了摇头，示意无妨。她的目光扫过院落的犄角处，具都是干干净净毫无杂草的。三人穿过院子，径直走向正屋，推门的时候杨赛也用指尖摸了一把门锁铜环的边沿。
没有任何灰尘。
想必孙芳仪确实是用了心的，这个家到底还是老太太作主，违逆不得。她这么些年一个人肯定要面对外面的所有风雨流言，反倒还要整理好心情再分出心思照顾母亲这样一个疯癫的女人，也是难为她了。
“大嫂。”杨赛开口叫住正要朝里屋去的孙芳仪，她觉得自己应该和孙芳仪说些什么，这些日子母亲精神大受打击，失去了丈夫的孙芳仪又怎么会好过。
“谢谢。”她想了想还是只和孙芳仪道了谢，她素来不擅长说什么煽情的话。
孙芳仪摇了摇头，展颜笑笑，招手示意她进来看。杨赛跟过去，推开里屋的门就能看得到披散着头发的穆茹坐在床榻前，眼神悠悠的飘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娘。”杨赛试探性的唤道，她身后孙芳仪和漱玉适时地退了出去，给她们两个留下空间说话。
穆茹听到屋里有动静，有些机械地回过头来。她生的一双好眼睛，杨赛的眼睛就很像她，大而神采奕奕。但是现在穆茹的眼睛里，满是空洞迷茫和一些些的无措。
“你是谁啊？”穆茹歪着头端详了杨赛一会儿，捋着自己依然又黑又直的头发捻起来一捋点了点杨赛。杨赛有些难过，虽然在此之前她早就已经知道了母亲受刺激后神志不清的事。
可是就算再怎么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当真的直面自己的母亲说不认识自己的时候，心底的触动还是难免的。
杨赛缓缓地靠近坐在床榻上的穆茹，她放轻自己的动作，在确认穆茹对她没有任何敌意的前提下，坐到了床榻的另一端。
“阿娘，是我啊，娇娇。”杨赛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声音，勉强露出个笑容看向母亲。娇娇是她的乳名，是穆茹在她刚刚降生的时候亲自取的。
听到娇娇这两个字，穆茹明显眼睛里有了一丝明亮。似乎她对于娇娇的印象要比杨赛多得多，她还记得自己的小女儿娇娇。
“娇娇？”穆茹反问道。“你是我的娇娇？”她亦是颤抖着靠近杨赛，杨赛连连点头，泪水不知不觉地从眼眶滑落。穆茹的手探过来去抱她，杨赛回抱住母亲，她哽咽着不住回应道。“是我，是我，我回来了阿娘。”
窗外，午后的阳光斜斜的伸进来洒在相拥而泣的母女二人身上，似乎是上天也想给她们两个人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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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尚书省的高墙大院里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礼部官员正在归档核实此次科举的案卷。
这些卷宗经过查验签字以后方可以存档落锁，也代表他们为了准备这次科举辛苦工作的几个月落下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翰林院大学士白若虚是此次科举考试的主考官，他端坐于书案之前，正在对桌上平整摆放着的考卷与榜单进行最后一次核实验收。
窗户微微打开一条小缝隙，轻轻悄悄地向里面顺着风，吹得桌上的蜡烛烛火左右摇摆个不停。
白若虚历来都是个谨慎的人，这次他加倍认真的对待这次科考，为的就是不给朝堂之上的对手留下任何话柄。
在阅卷的这些日子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或许是因为忙碌了这么些天有些疲惫，直到现在放榜后尘埃落定，他也没想到问题出在哪。
窗外的长廊传来笃笃的拐杖声音，少年欣长俊秀的上半身投影映照在窗户的油纸上。下一秒，门被人有节奏的敲响。
“师父，是我。”
大儒白若虚的关门弟子，宝亲王刘瑾廷。
白若虚搁下朱笔，起身去给门外的弟子开门。刘瑾廷是他收入门下的第一个徒弟，也是唯一一个徒弟，所以清高如他，也历来视若珍宝。
刘瑾廷拄着拐杖站在门外，夜色寒凉，他穿着一身薄薄的青色纱衣，乌发束着青白色缎带，头上捆扎着一道抹额，上面坠着颗清亮的珠子。珠子在夜色里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就像天幕上高悬着的明月轮盘。
如果忽略他两臂下面扶着的紫木拐杖，刘瑾廷的身材可以算作是挺拔，他站在那里，说不出的俊雅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给你做的轮椅为什么不用。”白若虚侧身让出位置要他进来。“现在毕竟是早春，你下次晚上过来记得多穿一些。”
“多谢师父。”刘瑾廷听话的点点头进了门。
“主要是有个必要的情况需要告诉师父，不然您现在在忙，我应是不便来打扰的。”他的目光落于书案面上摆放的榜单。
“讲。”白若虚抬了抬下巴，示意刘瑾廷可以坐在那挨着书案的椅子上。
“杨家的小姑娘，已经回长安了。”刘瑾廷缓缓挪过去，收起拐杖慢慢坐下，伸开自己受伤的右腿。“姑姑今日已经去给她送了春日宴的请柬。”
杨赛不是各方势力的主要目标，刘瑾廷与昭阳长公主更为关注的点，是杨赛背后认她为少主的二十万靖安军。
“长公主的野心不小，你要多多留心。”白若虚递给刘瑾廷一杯刚倒好的热水暖手。“杨家的小姑娘你多去接触接触，若是可以，将她拉到我们这一边。”
“您放心。”刘瑾廷点点头。“我有把握。”
在杨赛回到京城之前他是心里没底的，但白日里在街上和宫里一前一后见过两面，他对于杨赛已经有了个基本的印象，他有信心慢慢的接触她，逐步获得她的信任好感。
“还有一件事。”刘瑾廷继续道。”当年治理水患牺牲的工部尚书李伯骞，您有多少印象？“
白若虚瞧着刘瑾廷，他神色严肃，似乎发现了很大的问题。李伯骞这个人他印象极深，是皇后李棠的心腹大臣，若是那年治水的时候他没有被湘江冲走淹死，现在他怕是已经坐到左丞相那个位置了。
“我的人发现他了，化名李琵，就住在苏州寒山寺。”刘瑾廷一字一顿。“他是杨家小姑娘的书画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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